AMD沉浮全景:从逼宫Intel到辉煌不再(1)
对AMD来说,K7架构在所有方面都是取得了成功,这种架构的性能表现很好,其时钟速度也从刚刚推出时的500MHz一路提高到了寿命周期接近结束时的最多2.33GHz,这使得AMD得以在时钟速度之战的时代里有能力与Intel展开对抗;在那个时代里,不断增长的时钟速度跟今天不断扩展的CPU核心一样具有营销作用。此外,K7还取得了一些重要的胜利——举例来说,让AMD得以推出一款1GHz的处理器,从而在市场上“痛击”Intel。
但是,在AMD于1999年6月23日推出K7的几个星期以后,拉扎就离开了这家公司,当时有传言称他与桑德斯大吵了一架。 拉扎的离职让分析师感到迷惑不解。“那肯定会降低人们对这家公司竞争能力的信任感。”Cahners MicroDesign Resources首席分析师格文奈普(Linley Gwennap)在19999年对《洛杉矶时报》说道。“在AMD的高级管理层中,拉扎是真正了解K6和K7架构背后技术的人物之一。” 根据拉扎今天的说法,当时桑德斯坚持要在德国的德累斯顿(Dresden)建造一家工厂,而拉扎对此表示反对(这家工厂在2000年春天完工,到今天仍是AMD分拆出来的GlobalFoundries公司的一部分)。 “当时整个经济模式中的困难在于,AMD没有足够的资本来为建立工厂提供资金。”拉扎说道。“让我跟桑德斯最终发生冲突的事情是,桑德斯不成熟地借用资金开始了建设一家新工厂的进程;而在那时,我们至少在一年内并不需要一家工厂。如果那时我们在一年后才建造这个工厂,那么原本可以积累足够多的利润,能够承担得起在德国建厂的成本。他为一种从根本上来说没有效率的资本结构奠定了基础,而在随后的日子里,AMD从来都没能从这种资本结构中恢复过来。我当时跟他说,不要那么做,而且把(购买订单)拦了下来。但是,他在没有告诉我的情况下加快了整个程序。” 拉扎和巴顿都回忆道,桑德斯有一句咒语般的名言:“真正的男人都有工厂。”拉扎认为,这句话“既是男性至上主义者的言论,同时也是你能说的最愚蠢的事情”。他觉得,在德国建厂的决定是桑德斯“最重大的不负责任的行为”之一。在从AMD离职以后,拉扎就从来也没有再跟桑德斯说过话。 尽管拉扎离开了,但K7还是引起了轰动。在2000年,AMD的净销售额达到了46亿美元,与1998年的25亿美元相比几乎翻了一番。然后,这家公司就租借了圣何塞体育馆来大事庆祝。但是,Intel则继续用奔腾III等芯片来挑战AMD;在不久以后,Intel就利用“Intel Inside”营销活动横扫了整个世界。
在拉扎离职以后,桑德斯需要一位新的“法定继承人”来接替他的位子。他看中了鲁毅智(Hector Ruiz),后者当时是摩托罗拉半导体产品部门的负责人。在1998年,AMD与摩托罗拉达成了一项交叉授权协议,令摩托罗拉得以在自己的手机其他便携式设备中使用AMD的闪存,而摩托罗拉则将帮助AMD生产基于铜的(意味着速度更快)微处理器。正是由于这项交易,让桑德斯和鲁毅智得以相识。 桑德斯可能觉得,鲁毅智的个人经历使其拥有成功的潜力,后者出生在墨西哥的一个边境小镇,但每天都会穿越边境到德克萨斯州南部的一所高中上学,并在这所学校了完成了自己的高中学业。在1999年夏末,桑德斯在奥斯汀的一家牛排餐厅中请鲁毅智吃饭。在鲁毅智向其介绍自己即将出版的新书《弹弓:AMD反抗Intel残暴统治解救整个产业》(Slingshot: AMD's Fight to Free an Industry from the Ruthless Grip of Intel)时,桑德斯开始向他解释,为何到AMD任职要比鲁毅智当时的工作好。下面让我们根据鲁毅智的回忆来重现一下当时两人对话的场景吧。 “你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一份真正的工作。”桑德斯单刀直入的说道。“到我这里来吧,我保证你会在一两年时间里成为首席执行官。” 我知道桑德斯的习惯是很粗暴地说事情,经常都会让人拍案而起。因此我紧紧地盯着他,问了他很多问题,试图判定这只是典型的桑德斯式的夸口之词,还是他确实是认真的。而当时我得到的印象是,他是认真的。桑德斯成功地激起了我的兴趣,现在AMD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。这听起来像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从很多方面来说都是如此。 首先,桑德斯已经开掉了多名首席运营官,这些都是他准备用来接替自己职务的人。在过去一段时间里,AMD董事会一直都在向桑德斯施压,要求他安排一项继任计划。但是,他的选择无一长久;业内人士都说,在桑德斯手底下干活是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,尤其是在领导岗位上就更是如此,因此看起来他并不准备或是并不愿意放弃控制权。在我考虑(是否到AMD任职的)可能性时,我的一位良师益友给了我一个建议:“是什么让你觉得你能长久(地跟桑德斯相处下去)?” 其次,即使我能在桑德斯手底下工作,而且能够坚持下去,谁又能知道AMD的成功机会有多大呢?在当时,AMD在业内还只不过是个“小角色”,而Intel则是规模超大的、无可争议的行业领导者。桑德斯也会说,他运营下的这家公司一直都面临生死关头;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事实也确实如此。那时,Intel是占据统治地位的“冠军”,而AMD则只不过是看起来永远都无法翻身的“受压迫者”。 尽管桑德斯是想让我运营一家公司,但坦白的说,当时我运营下的一个部门都比AMD整个公司还要大。在1998年时,摩托罗拉半导体部门的销售额几乎相当于AMD净销售额的三倍,达到了25亿美元。但我认为,在一家像AMD那样生气勃勃的公司里,我或许能变得非常不同。再者,与我从事的技术工作相比,AMD已经远远跑在最前线。 到最后,鲁毅智选择接受了这份工作。2000年1月份,AMD宣布任命他为新任总裁兼首席运营官。在短短的两年以后,桑德斯就退休了,然后鲁毅智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。当鲁毅智接掌大权时,他开始进行“大清洗”,留下了一些资深的员工,但同时辞退了一批顶级高管(曾担任AMD首席财务官的巴顿已经在2001年离开了这家公司),引入了新的人才。 到最后,鲁毅智发现这家公司实际上已经不再真正是一家处理器厂商,而是恰好也出售微型处理器的闪存厂商。AMD在2000年实现了创纪录的净利润,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这家公司有能力向设备厂商出售闪存。因此,鲁毅智决定改变这家公司的“航向”。 与预想中相比,鲁毅智的这项改革措施真正实施起来要更加困难。虽然桑德斯言辞浮夸,但鲁毅智却发现“桑德斯已经无意识地给AMD灌输了一种‘第二好’的心态。”正如鲁毅智在自己的书中所写的那样:“桑德斯是个矛盾体。一方面,他充满活力,永远都不会承认AMD有可能失败;但在另一方面,他好像从来都不愿意付出长期的努力来制定一项战略性计划。其结果是,我们拥有平庸的客户计划,漫不经心的名声,根本没有全球化的战略……简而言之,AMD内部没人相信这家公司能在市场上击败Intel,甚至无法对其造成重大的威胁——甚至就连桑德斯本人也是抱有这样的想法。” 但在鲁毅智接任首席执行官时,AMD所占市场份额在15%附近徘徊,与过去五六年时间里的份额基本持平。鲁毅智尝试让AMD变成一家“高端”芯片厂商,能向IBM和戴尔等公司出售产品,而不只是面向个人电脑市场上的“价值型”客户。当时AMD拥有一个“突袭”的机会,而且也在一个高端市场上这样做了,那就是服务器市场;对AMD来说,这家公司需要通过这个市场来提高自己的利润率。AMD的K8架构从一开始就是为支持服务器而设计的,其皓龙(Opteron)处理器是这家公司取得的巨大成功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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